他成年鲛人呢？”
女鲛人冲着他呲开了白森森的牙，摆明了不想配合。
云衍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便挑手转剑，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又深又长的伤痕，看着就痛。
她发出一声惊叫痛吟，看得旁边几个小鲛人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忍着身上的伤口瑟瑟发抖。
云衍道：“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小鲛人们都不敢作声，云衍眼神一凛，举剑便要灭口，忽然就见一个看起来比别人都要机灵的小鲛人伸手指了指海水坑的下面。
桑郁卿低头看了一下脚下淡蓝色的海水，与云衍对视了一眼，随后便化作一道灵光深入了坑里。
须臾后，她重新冒了出来，全身都被海水浸染，衣物紧紧贴着身躯体线，湿气很重。
“师父，下面有两个甬道，一个通往外岛的海里，一个不知道通去了哪里。”
闻言，云衍便利落地收回了剑，袖袍一挥，将几个小鲛人一道打晕，自己和桑郁卿一并钻入了海水坑底。
如同桑郁卿所言，两个甬道里其中有一个是将海水坑里的水往外岛排出，而另一条甬道则点着烛火，有几分光亮。
依着云衍的推断，不是暗室就是囚牢。
为了不引起这个族群的警戒，他们俩变作了鲛人的模样，尝试着从那个狭窄的甬道里通过。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甬道里是点了不会受水潮影响的烛火才会变得那么亮，后来游进了甬道后才发现，是一颗颗夜明珠镶嵌在了墙壁上，才会把这条甬道照得如此明亮。
桑郁卿还注意到，头顶的墙上还粗糙地刻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壁画。
不，这种水平，应该直接叫小孩子的涂鸦比较合适。
云衍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便用密语传音对她说道：“这应该是鲛人族所记载的族史。这些夜明珠的分布也很讲究，看起来像是某种星宿的排列。”
桑郁卿了然地点了点头。
她顺着甬道一边游走一边观察着壁画，发现了一样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因为是简笔画，所以要表达的内容也很简单。
鲛人族的族史可能传自千年以前，那个时候开始，鲛人族就有祭祀的习俗。跟河洛前辈所描述的一样，他们会在有外来者经过这片海域的时候，以放行为条件跟外来者交换他们的性命。
如果对方不答应，他们就会采取强横的暴戾手段，把人直接抢走。
这个甬道的尽头，应该就是鲛人族举行祭祀的地方。他们会在海水里将一些鲜活的生命杀死，然后把亡者的魂灵交给一口钟，然后鲛人族分食被献祭的祭品。
这些祭品往往是那些跨海而来的渔民或者修士。
桑郁卿甚至在壁画上看到，如果长时间没有外来者的话，他们会杀死自己的族人来举办祭祀。
这样的事让桑郁卿不禁头皮发麻，她总觉得，和师父这遭要是进去以后出不来，可能就会成为那些鲛人口中所啖的肉食。
前面已经能够看到甬道尽头的出口了，云衍的大手在桑郁卿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随即便率先游向了出口。
巧的是，他们两个在进入了这个另一方天地时，这里正在举行祭祀的鲛人们正全神贯注地齐念咒语，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躺在祭台上的人已经了无生机，从他的死状来看，应该是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桑郁卿和云衍就悄悄地混在鲛人身后，远远地看着。
一位看起来面相显老的鲛人游到祭台旁边，伸手从死者的口中取出了一颗珠子。桑郁卿从云衍所给的手札里看见过这种黑色的珠子，那是镇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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