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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莫名地一坠,下意识走近几步,又被侍从连忙拦住,低声劝阻。无言的片刻后,他询问一旁御医,“情况如何?”
“怕是不大好……”
庭院中雷鸣震耳,骤雨疾风忽至,像是在哀叹着人间呐,可怜矣。
于静默等待时,燕承南恍惚发觉,哪怕他到来前早已做好准备,但还是和亲眼所见相差甚远。相识十余年的兄弟气息微弱,面上透着死气,教他从五脏六腑内隐约发寒,各处通达,传递至四肢百骸。
这是宁以性命相赌,也非要……将他拉下来?
他乍然明悟,在霎那间竟悲凉得难以自禁。
舍得一死,只为令他声名败坏,担下残害手足的骂名?哪怕皇帝经此一事,对他暗自看紧,生出些许的隔阂,乃至收拢权势?抑或无缘故的,让他背负血债,决绝如斯?
……值得么?这便值了一条命?
燕承南不敢置信,却还不等得个结论,就亲眼目睹着御医跪遍满地,朝他叩首请罪。
“臣无能,未能救回誉王爷……”
“……臣等无能,殿下恕罪!”
“什么?”
片刻的鸦雀无声,他上前走到榻边。步履沉稳,不见半点儿匆促,仅有探往燕承启鼻端的手指带着些微的颤。让谁人都无从觉察。
大抵是这般收场过于突然,直教他心生荒唐。
不留予燕承南过多地,去悲哀难捱的工夫,回禀皇帝后,一干人等依次退下,他遂也跟着踏出门去。
“……查!”就算皇帝历经世事,丧子,亦是头一回。他勃然大怒,将案桌上的物什扫落在地,接连发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务必给朕找出真凶!”
唯唯诺诺的应答声罢,燕承南逐渐回神。
他了然于心,既前景尽已布好,这一场戏,只怕是难以收场了。
念头刚兴不久,便倏而听闻殿堂里闯进个侍婢,手持甚物什,尖利着嗓音吵闹起来。
“当朝太子残害兄弟!”
“为自保竟敢杀人灭口!”
“陛下!陛下!求您救王爷一命啊!”
熙熙攘攘的嘈杂声响中,惊呼、叱骂,清晰可辨,有谁连叠喊道,“誉王已去了!”
紧接着,还不等那侍婢被拦下,又骤听她悲痛至极的惨叫一声,朝着旁边疾疾扑去!一下闷响,“砰”——!
“不、不好!”
“这婢子撞柱自尽了!”
依稀传着几下叫喊,仿若一群人呼啦啦赶过去,再一群人闹嚷嚷凑过来。
但见楹柱旁流淌着一大滩的血迹,以及跌倒在侧,血如泉涌、瘫软如泥的那个侍婢。侍婢携来的信件被一概奉上,经得验看,送往皇帝手中。
不远处,燕承南发觉皇帝的脸色愈发难看。
“父皇……”
“跪下!”
话音初起,便闻一声厉喝。
燕承南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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