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有一个人捷足先登捉到了,让兔子成了有主之物,那么其他人就会因为各种顾虑而停手,停止追逐。
眼见两人不断唇枪舌剑,沮授目光流转,暗自叹息。
袁绍负手站立于主位之前,一脸的欣慰:“若本将所料不差,此贼定是曹操!”
沮授正要向他见礼,袁熙却挥手阻止了他,说道:“先生既是朝廷重臣,亦是父亲的谋主,不算外人,就不要这么拘礼了。”顿了一顿,他又笑着道,“另外还没有恭喜先生,听说父亲已上书朝廷,欲表荐先生为奋威将军,都督三军,来日敕命下达,先生便是实名皆具的百官第一人了,将来还要请多多照顾了。”
“免礼。”
“便说这几日,从父虽然没有出府,但军中有几个将官突然却被撤职”
正是剑拔弩张之际,却在这时“当!”一声盘响,旋即堂上传来侍者一声高喊:“袁公到!”
沮授眉头一皱,心中泛起一阵不详的预感,正要开口阻止,却听袁谭已是朗声说道:“听说父亲欲表吾弟为幽州刺史时,先生曾出言劝谏,认为此事不妥。如今看来,果是甚有先见之明!”
“感谢先生一心为公,屡屡对父亲献上良言,在下听闻之后,亦觉得此乃国策也。”
称呼都变了啊。
“此事间军司已调查清楚,吾儿若是不信,便让逄纪说与你听。”
沮授和袁方转头看去,却见一个儒服公子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他们的身后,长的十分俊秀,就是神情有些郁郁,正是袁绍的二子,刚刚成婚不久的袁熙。
然后,袁绍站了起来。
“臣在。”
袁绍重重地哼了一声:“自逢迎天子之后,此獠承资跋扈,愈发猖狂,恣行凶忒,伤化虐民,残贤害善之举,可谓数不胜数,如今更对本将也生出了歹念!”
“等会朝会之时,本将亦会上表父亲,建议他收回成命。”
“如那吕布侵袭兖州之时,若非本将出手,他曹阿瞒焉能活到今日?”
许攸还没回答,一旁的袁谭已抢先开口,振臂高呼:“此贼欲害父亲,那便与我不共戴天,自当洗荡其州,方雪此恨!”
下一刻,袁绍身着一身黑底红纹的冠服从侧道踱步而出,当真是龙行虎步,威严高贵,丝毫不见一点大病初愈的虚弱之态,反而气势更胜从前,摄人心魄。
沮授再一次微微躬身,明明他的官位最高,却始终在袁绍的每一个亲族面前,都表现的最为谦卑:“公子独当一面之后,亦是愈发英挺,卓尔不凡。”
说着,袁方转头看着沮授,“先生之才不下子房,自是深知进退之道,知道有些事情并非臣子可以插手的,以从父的雄才大略,更会十分注意军中的将领和一些别有用心者走的太近。”
袁绍微微颔首,不置可否,淡淡地问道:“要是平民百姓倒也罢了,若是一方诸侯呢?”
沮授闻言笑了笑,刚要说话,却听得门外一阵耸动,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翎冠锦甲的青年将军,正在一群武官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吾儿所言甚善!”
虽然早就知道遭遇行刺的袁绍必定是怒不可遏,但大部分人还是没有想到他会一开场就把调子定的这般之高,因为这般说话看似询问,其实已是很明确的表态了。
说着,他唤了一声,“逄纪。”
“嘿,发生父亲遇刺这般的大事,我这位大哥若是不回来慰问一番,岂非有失孝道?”
沮授脸上微笑,心中却不知转了多少念头,正要开口称谢,却听旁边的袁方淡淡说道:“从兄此言差矣,先生能登高位,乃是为我冀州立下大功,其才干更是从父也称赞不已,所以才对他委以重任。”
袁绍不耐地摆了摆手,“你昨日不是说此案不仅查清楚了真凶是谁,连相应的证据都找到了吗?”
“正是如此。”
“那你就一五一十地说与吾儿听吧,那曹操是如何谋划的,又是如何想要嫁祸他人的罢。”
说完袁绍刚要落座,却不料逄纪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额,主公,主谋并非曹操。”
请收藏:https://m.bq59.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