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闻言轻哼一声,听着陆议这般劝解,心里舒服了不少,瞥了他眼道:“今日算你运气好,碰见了俺,若是其他将官见了,若是不知你的身份,未必会轻易放过,不可再有下次了。”
“你以为有什么用?”甘宁嘿了一声,“主公认为的话才能算数!”
陆议叹了口气,从座椅上站起,在室内走了几步,说道:“方今乱世,天下纷争,你们这些年也受了不少苦楚,先是从家里逃去豫章,来到寿春没几日,又被叔叔送去了徐州,不过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若有机会,应多去外面转转,看看这世道真正受苦的人是如何模样。”
陆议笑道:“莫非,您能掐会算么?难怪总打胜仗。”他似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不动声色地将话岔开道:“在下前日便听叔父说,丹阳和吴郡的乱贼皆已平定,吴、臧等将军更已在回程的路上,便以为宵禁已经解了,怎地如今还要这般戒备吗?”
“是不是又偷偷溜去了章台街的红袖楼?“
陆议招了招手,先叫自家的亲弟过来,摸着陆瑁的头,问道:“二郎,你今年多大了?”
陆氏之前虽落寞过一段时间,却毕竟是流传百年的高门大族,家规素来严格,故而即便年纪尚轻,陆议也是很能管得住下人们的,那婢女不敢多问,把陆家年轻一辈的几个子弟纷纷叫了起来。
且不同他的叔父陆绩,陆议虽然尚未及冠,却少年老成,更颇通军事,甘宁这个人外表虽傲,却颇有眼力,只不过与陆议攀谈了几次,便对其颇为高看,十分欣赏,故而两人年纪虽相差不少,关系却处的不错。
“大郎你说,俺怎生不恼?”
陆议点点头,说道:“便是还有八年便能及冠了,州牧当初起事之时,同样未及弱冠,也不过十七八岁,比你如今也大不了几岁,所以你要记住,十二岁已经不算小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和子璋(陆瑁的字)相比,你们都已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了。”
“那是他们不识时务!”
不多时,诸人折回。
陆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陆议险些笑出声来,连忙憋着道:“将军说的,是否孟子所言,知好色,则慕少艾?”
一说到这个话题,甘宁登时脸色一阴,盯视着陆议:“你这娃儿是在消遣俺吗?这段时间又无外敌攻城,俺连守城的份儿都没有,哪里来的功劳!”
陆议一字一顿地道:“多少的名城大邑因兵火而毁,多少的豪门大族因战事而破,陆攸,你和我年纪一样,应该也听过,如那下邳倪氏,寿春张氏,皆是声望隆重,两州之内有数的世家大户,结果呢,昔日满门百余,如今竟不存一!”
甘宁悻悻地道:“你是不知,那并州的张辽入将军麾下比俺还晚,这次却是得了机会,随着吴将军一同出征丹阳,结果竟叫他立了先登之功,今日去徐将军府上,听说霸府还给他定了个头功,直娘贼,搞不好回来就要官升二级,骑到老子的头上了!”
没多多久,一个婢女睡眼朦胧地走了进来:“少爷,有什么吩咐么?”
“甘将军怎么一猜即中?”
那这人是谁呢?
“单是选对了人,并不能算真的识时务。”
“韩信有了异志,是为不忠,是以被斩。张良明进退,不贪恋权势;萧何忠心耿耿,是以他两人能长得帝宠。”
“便当你说的有理。”
陆议不置可否,又问道:“以你观之,王州牧其人,较之汉高如何?”
“这”陆攸左右望望了,迟疑了片刻,还是谨慎地道:“我没见过州牧,不敢妄下评论。”
《世说新语.方正》注引《吴书》:逊年二十一,始仕幕府,历东西曹令史,出为海昌屯田都尉.并领县事.县连年亢旱,逊开仓谷以振贫民.劝督农桑,百姓蒙赖,皆呼之为“神君“
(这个外号很拉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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