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还未转过,忽然拂面而来的江风里裹挟着一丝尖锐的破风声。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萧暥来不及多想一手揽过谢映之的腰,疾身飞旋之际,两支交错的羽箭分别从他后心和肩颈,同时他单手一抄,凌空截住一支羽箭,这才稳稳落到甲板上。
“多谢主公,”谢映之取过他手中的羽箭,“此箭三丈外射出,去势已了,主公才能徒手截住。以后不可如此冒险。”
萧暥:他还真是不留情面……
紧接着,又是一波箭雨袭来,五六支羽箭如雨点般从天而降,谢映之恍若未觉,衣袖轻拂过,那羽箭来势一挫如同飘蓬野蒿般徐徐落下。
萧暥:……
此刻,水面上响起悠长低沉的号角声。船舷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北宫浔一刀劈翻一条沙蛇,大吼道:“怎么回事?”
他话音未落,船舷上就传来‘笃笃笃’的羽箭钉进舷板的一阵如雹急响。
“敌袭!”“是水贼!”
船舱里顿时混乱,宾客们纷纷往厅堂中央疾走躲避。
趁着一波羽箭刚过,几条沙蛇见援兵已到,忽然窜出舷窗。
北宫浔推开几名乱窜的宾客,提刀追去,一脚踹开舱门,就听到扑通扑通的落水声。
“箭!给我弓.箭!”北宫浔吼道。
但这里的人都是来赴会的,除了佩剑外,不会带羽箭这种远程攻击的兵器。
北宫浔情急中一把夺过副将的佩刀正要当标枪,向浪水中正在拼命划游的沙蛇投过去。
迎面又是一连窜刺耳的破风声。
“世子小心!”副将大喝一声,飞身将他扑倒在船舷边。
一波如梭的羽箭就将他刚才站的地方钉成了筛子。
北宫浔摔得眼冒金星,就这一会儿工夫,水中的沙蛇早就没了踪影,只剩下暗沉沉的江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北宫浔气得狠狠一拳砸在木板上,他和几名燕庭卫屈身避在舷窗下,头顶上箭如急雨,无比憋屈。
船舱里已经是一片混乱,宾客们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寻找藏身之处,也有人趁乱顺手牵羊,抢夺玉子。
萧暥快步穿梭在混乱的人群中,耳边传来谢映之的声音,淡漫的闲谈般的语气:“楼船上有一个武库,所存弓.弩不多,但足够应付一时,等到援兵到来。”
“何处?”他话音未落,脑海中就已然浮现出一张三层宝船地图。
萧暥微微一诧。
谢映之居然把这船上的地图都默记了下来。
这张图极为详细,从图上可以清晰地看到,船的外围是船舷,此时已经处于箭雨包围下。里面是游廊环绕的雅舍。第一层是厅堂所在,舞榭歌台,四周游廊雅间环绕,供宾客宴饮作乐和欣赏歌舞,第二层是存放彩胜的展示厅,以及博局之处。第三层则是一片空白,那里是最终博局之处,看来谢先生也不知道有什么。
一层和二层之间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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