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只见他垂头沉默了半晌,神色变化不定,随后霍然站了起身,他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莫非这小子已经中术了?
魏西陵的坐席离开魏瑄只有几步的距离。
此时魏瑄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目光阴鸷刻骨,深不见底,不知道在想什么。漆黑的眼瞳里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
魏西陵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微微蹙眉出声道:“阿季?”
这一刻方宁偏开头,忽然不敢看魏西陵。
他此时毫无防备,又没有带甲,这么近的距离内几乎是避无可避。
魏瑄的神色纯然无害,嘴角甚至微微挽起,手很自然地抚向他后背,悄声贴近道,“皇叔,我想问你一件事。”
他话音未落,袖中寒光一闪。
魏瑄的剑不是长剑,是短刃,是刺客的剑。
他的出手犹如鬼魅,秘术催动下,鱼肠短剑化作一道锐利的光疾射而出。
魏西陵霎时剑眉蹙紧,鲜血在苍蓝色的锦袍上涣开,衬得他面若寒霜。
方宁激动又害怕,可以了,这就可以了!
他大叫道:“来人,快来人!晋王疯了!晋王袭击了君候!”
但是四周却静得诡异,没有人来,方炀的甲士竟一个都不见了踪影。
魏瑄的脸容阴森,眼中流露出孩子般的委屈,伴随着嫉恨、不甘和怨恼。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皇叔,感觉到对方流出的血温热柔滑,宛如丝绸一般。
那么近的距离,即使隔着血腥气,依旧能闻到他身上清爽温暖的气息。
魏瑄心中一沉,难怪萧暥这么喜欢他?
这个念头让他眼中的煞气加深了几分。
魏西陵抬起脸,苍白清俊如覆冰霜,殷红的鲜血不断涌出,给他的唇染上一抹昳丽。
魏瑄眼中一热,泪水忽然流了下来,脸上却毫无悔意:“对不起,皇叔。”
紧接着,锋利的刃再次没入了他的胸膛。方宁吓得大叫起来,“住手!”
方宁并没有想杀魏西陵,只要伤到他就行。
他歇斯底里大叫,“西陵哥,你为什么不还手!”
他原本以为,就算魏瑄偷袭魏西陵得手,但是以魏西陵的身手,反应过来之后,魏瑄必然会被制住。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还手?
魏瑄目光幽暗迷离,他毫不在意地舔了舔剑刃上的血迹,极为享受地让腥甜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才不紧不慢补全了前面的句子,
“但我还是要从你身边带走一个人。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
魏瑄的双眼通红,手上已经染满血,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捡起了魏西陵的长剑。
“他死了,就该轮到你们了。”
他话音未落,剑已出鞘,一道寒光掠过,方胤踉踉跄跄后退两步,倒毙在地。
血顺着剑脊滴落到地面上。
方宁吓得面无人色,“东方先生,你在哪里?”“东方先生,你也会秘术,你制止他啊”“他杀了西陵,他杀了父亲!”
他一边惨叫,一边夺路向后堂逃去。
魏瑄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唇边挂着一丝莫测的冷笑。
“方宁,你说我是夷狄,说我是妖孽,是邪魔外道,”他的神色幽沉,“很好,这回你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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