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了?”
积水的街道映着大厦的投影,仿佛二重世界。
苏格越过吧台,越过酒吧的厕所。有人倚着墙,看到他过来,点头示意,走向一旁的过道。苏格跟了上去。带路者走过三十多米,忽然拐进墙壁中。
他穿墙而过。
苏格走向酒保。酒保摆弄着冰球,身边拉开的抽屉里凌乱放着大量一次性芯片。他头也不抬,“来点什么?”
走出牙医诊所的玻璃门时,苏格捋了捋衣领,深吸一口气,那股消毒水和草药味几乎腌进他肺里。
一道枪声终止了争吵,硝烟在粉蓝色灯光中散去,融进雾气,钱云收起枪,他的手下迅速进场控制了局势。他这才回到牙医诊所,走进玻璃门,松了口气。
“那边。”酒保用下巴指了指左边,“有人带路。”
“当然了。”沈珂打量着窗外,“他们没有公民身份,只有走私,才能弄到一些精神药品和抗免疫药。如果有大公司进驻,整治市场,他们就没活路了。”天桥缓缓下降,列车逐渐缩成一条白色细线。她转头看苏格,苏格沉默不语。
“没。”苏格摇头,“我又不是真的投资人。”
“嗯?”
苏格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牙医诊所的玻璃门外。城市底层采光阴暗,胶囊公寓和餐馆间道路杂乱无章。几十个人堵在不远处的街口,他们站在漫射的粉色灯光下,像被肉铺的生鲜灯笼罩着。
昏暗的地下室,雾气一样的灯光压着地面,男男女女把脸隐藏在兜帽下,他们身上的袍子几乎遮住了每一寸皮肤又几乎能勾勒出躯体的全部线条,然后他们共享食物,肌肤相亲。
一架货运列车从顶部的天桥上驶过,牙医诊所的玻璃门微微震颤。
“这里的人很抗拒我。”苏格低声说,显然,那些人抗议的不是钱云。
他走进砂船商业中心,行人的影子在交错的天桥间往来,透明雨伞如同水母在霓虹中游弋。越过三幢公寓,前方是泊车场,零星几艘浮空车停靠在车架上。无人机从高处掠过,把雨滴打成一蓬蓬白色水汽。他沿着泊车场尽头的坡道上行,红砖墙上欧式铁艺灯架下挂着日式横纹灯笼,橘色灯火在雨雾里缩一团光晕。
苏格怔了一下,伸手一摸,那只是全息投影。
“这里的人就是经常闹事。”钱云含糊其辞道,“要么嫌药贵了,有的药断货了也闹。都是刁民。”
两天后,下午七点二十分,苏格走出心尾街空轨站。
“他们是?”
他知道钱云的保证毫无力度,如果真如钱云所说,那江宁的线索又是从哪来的?
苏格并未追问,只是点点头,走出牙医诊所。人群已经被药厂员工疏散,他从胶囊公寓和餐馆之间走过,有個老年人胳膊的人工肌肉如同海藻粘连着塑料骨骼,他举着纸板,上面印着字:【我们只想活命。】
另一边,一个少年正在墙上涂鸦——一双白手套摘取树上的果实,那些果实结出一颗颗内脏。
但这无关紧要,两天后,他就要参加那个集会。
“我叫了飞车服务,不用送了。”苏格回头说,“两天后见,钱老板。”
“2238号包间。”
一条甬道出现在眼前,甬道深处灯火昏暗,人们把身体隐藏在黑袍下。
余光中,黯淡的荧光吸引视线,他转头一看,那是一句涂鸦:
【我的肉体如此痛苦,以至于我的灵魂快要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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