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久,才憋出一句:“功是功,过是过。下官上奏恳请苏御史外放,乃是担心他居功自傲,误入歧途!”
张方平看向文彦博,问道:“文相,您觉得苏良日后会成为一代权相吗?”
他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希望如此。”
欧阳修正色道:“老夫且问你,若无苏景明,全宋变法能如此顺畅地展开吗?若无苏景明,西北百姓能在夏辽边境挺着胸膛做生意吗?若无苏景明,扬州钱荒问题谁能解决?若无苏景明,枢密院与三衙能有当下这般状态吗?若无苏景明,茶引法与寻矿司从何而来?若无苏景明……”
苏良听到欧阳修那番“苏景明之功绩,足以拜相”的言论,不由得无奈一笑。
大宋的财、政、兵之权,都在赵祯手里握着。
赵祯将一叠奏疏推到一旁,面色阴沉。
欧阳修放大了声音,然后甩袖而去。
张茂则连忙低头拱手,道:“官家,民间传言,臣亦是苏御史之亲信,为避嫌,臣不应言。”
“我等作为大宋之臣,理应明白权相对江山社稷的危害,下官劝欧阳学士应秉持大义,将这股不正之风气扼杀在萌芽期,绝不可令苏良做大!”
赵祯微微点头。
说话者乃是舍人院的直昭文馆,起居舍人李宗。
“苏良当下之功绩,足以拜相?”文彦博笑了笑,道:“欧阳永叔此言也并不算错,苏景明若不是资历尚浅,依照其功绩,确实能拜相啊!”
那群庸常的文官们,心眼甚多,还总是喜欢搞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苏御史并未向任何人解释此事,在御史台正忙着撰写筹建寻矿司的细则条例。”
张方平认可地点了点头,又道:“就怕官家因此事而疏远他,景明之才,百年一遇,若引得官家猜忌,那就糟糕了!”
……
起居舍人李宗奔向中书省政事堂,将欧阳修之言,告知了正在里面处理公事的文彦博和张方平。
这时。
欧阳修这番言论,迅速被传播了出去。
他也怕,怕苏良经历此事后,会变得韬光养晦,收起锋芒。
欧阳修不屑一笑。
正如张茂则所言。
赵祯认可地点了点头。
赵祯想了想,看向张茂则。
朝堂人心太复杂,无罪也能让人难以自处。
“不会。”
若苏良收起锋芒。
银台司,乃是掌管天下奏状案牍的地方,人多眼杂。
“苏卿知晓,此等事情,越解释,别人便越相信,他是在等朕为其主持公道呢!”
文彦博再次摇头。
“苏良不过是一名台谏官,却隐隐有权相之势,官家怎能不忌惮他,年轻人太过于锋芒毕露,并不是好事!”
……
赵祯又问道:“当下,苏卿是什么状态?”
午后,银台司。
文彦博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
三月二十七日,近午时。
当下的苏良,已拥有了半个宰相的权势与号召力。
称朝堂掌权相公,大多与苏良私交甚笃,苏良有逾权之嫌。
李宗听得一愣一愣的。
苏良突然明白大宋的武将们为何要拼命地自污了。
“无须避嫌,朕相信你,说!”
苏良听到这些言论,并未解释一句。
就在这时,苏良接到官家欲在明早召开朝会的诏令。
他猜测,定是为了“隐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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