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了黄汁，胃里一股灼烧感。
好一会，他才缓过来。
他上了自行车，缓慢的骑着，风吹过，似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他心里突然很踏实，或者，汪蕊从来没有消失，她只是以另外的一种形式，出现在他的身边。
陈建军没有回去，他踩着自行车去了贺家。
到了贺家门口，他的酒已经完全醒了。
贺生子守着贺老头，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听到外面声音，猜着也是陈建军来了。
他开了门。
“建军哥，您来了…”贺生子压着声音说：“我让慧芝姐去休息一会。”
“好…”陈建军问道：“老爷子怎么样了？”
“不太好…”贺生子说道：“建军哥，老爷子一直在喊痛，眼睛也一直闭着，但是没有睡着。”
“我知道了！”陈建军进了房间。
贺老头听到脚步声，用力的睁开眼睛，可是，也还是无精打采的半张着眼睛，脸上显得疲惫而没有血色。
陈建军在床边坐下，拉着贺老头的手。
贺老头的手枯瘦的只剩皮跟骨头，让人心疼不已。
陈建军忍着心里的难受，脸上还挂着轻松的表情…
因为他知道，他如果紧张，贺老头就更加没有生的信心了。
陈建军开玩笑的说道：“老爷子啊，对不住了，我今天偷偷背着您喝酒去了，等您好了，我再陪您多喝两杯。”
“好…”贺老头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说道：“喝…跟你…喝！”
“老爷子，到时候不光喝酒，我还带您去京城转转。”陈建军说：“咱们京城，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好，喝…”贺老头只说了这几个字都累的不行，大口的喘着气。
他嘴上虽然应着，但是心里明白着，他现在的状况，已经没多少时日了。
老贺头用劲力气的拉了拉陈建军的手。
陈建军知道，贺老头有话要跟他说，他把头低了过去。
“老爷子，您要说什么，您说。”陈建军说：“我听着呢，您慢慢说。”
“建军…”贺老头的眼睛浑浊了，眼角流出了泪渍。
陈建军伸手，替贺老头擦去了眼角的泪渍。
“老爷子…”陈建军也说不下去了，只是握紧贺老头的手。
“建军…”贺老头直直的盯着陈建军，说：“你帮我个忙，那个…那个逆子…”
陈建军已经明白了贺老头的意思，他轻轻拍了拍贺老头的手背，说道：“老爷子，您想见见贺永强？”
老爷子没说话，不过，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陈建军知道，贺老头还是没办法放下贺永强。
就算他是一个逆子，那也是贺家的种，是他领养的儿子。
“帮我…”贺老头说了这两个字。
如果是陈建军自己，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贺永强。
可是，贺老头的生命就要到了尽头，他怎能忍心看着他，带着遗憾离开。
“老爷子，我明天把贺永强带回来。”陈建军说：“您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
“哎哟…”贺老头喊了声，声音明显没有以前响亮。
他这个样子，已经没办法好好休息。
贺老头还是说道：“建军，我休息，你回…”
“老爷子，我再陪您一会。”
陈建军说完，老贺头抽出了自己的手，示意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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