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闻的叹息。
她才丧母,他什么重话也不忍心出口。
聂廷昀视线掠过她,开门进去。
庄芷薇抬手挡住门跟进去,看到他脱了外套,走进书房继续处理未完的公务,钢笔在纸页上不时发出沙沙声。他在全神贯注地看一份文件,笔尖停在某行条款上,思索几秒,画了个圈。
庄芷薇站在书房门口,没有离去的意思。
“聂廷昀,你别告诉我,你真的遇到了爱情。”她嗤笑一声,“我不信。”
这一次,钢笔尖在行末停顿的时间延迟了几秒,晕出一个明显的墨点。聂廷昀终于抬眸看她:“的确,我不懂什么爱情。”
庄芷薇了然地耸了耸肩,说道:“既然如此,你也不是非她不可。”
潜台词是:既然不懂爱情,为什么不考虑我?
“我很自私,芷薇。”他搁下笔道,“当然,你也一样。你和我都习惯用最直观的方式看这个世界。再错综的纠葛,说穿了都是资本,再浪漫的表象,背后也只是利益和价值。我们生来如此,‘残酷’两个字长在骨子里,所以我们看谁都是尔耳,做什么都像是程式。”
庄芷薇张了张口,咬住下唇。
聂廷昀站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又径自朝露台走去。
夕照将烟圈晕出金黄的色泽,她跟到他身侧,他递来一支烟,她接过来,踌躇几秒,没点,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聂廷昀罕见地点着了烟,一点儿微光在黄昏里明灭闪烁。他的手肘撑在露台的栏杆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仿佛可以直入肺腑。
“活成个样本——那迟早得把我逼疯。所以十五岁那年,我选择去打柔道。”他接着说下去,偏头淡淡勾唇,“你和泽闵开玩笑,说郁家出了个百年不遇的体育人,是祖坟冒错了烟,不是青烟,是黑烟。”
烟草味随风经过她鼻息,庄芷薇点点头,说:“你需要……找点儿真切的、有血有肉的事来发泄。”
聂廷昀不置可否,反问:“你知道当崔时雨第一次向我告白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吗?”
庄芷薇明显一愣:“她向你告白?”
她一直以为是聂廷昀带坏了小丫头,谁知道事实居然是反过来的?
顿了一下,她又抓住一个重点,问道:“第一次?她向你告白过很多次?”
“嗯。”聂廷昀挑了下眉。
这超出庄芷薇的想象,她一时哑然,半天才想起来追问:“她第一次向你告白……你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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