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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挺无奈的，先入为主的偏见，若说是想要将其扭转，那可能性微乎其微。
尤其是，顾淮山还不是一般的老人。
他的执拗，那是深入到他骨子里的。
尽管对于他套在我身上的定义，我很多都不能够信服。
如果可以，我很想要在这里，当面跟他辩论一番。
但有一点，是我无法否认，也是我最担心的。
那就是，我头上顶着的，顾西佟侄女的头衔，这个曾经可以得到顾西佟照拂，让我跟他在一起的身份，到了今天，已然是对我最大的束缚。
“爸，您说的这些问题，我会考虑，但是这些不需要您费心。”
面对顾淮山的愤怒，顾西佟依旧耐着性子的，继续尝试着与顾老爷子沟通。
“不需要我费心？西佟，难道你想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向末路？你现在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窍，我真不知道这种野丫头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白家的联姻，我们势在必行，不论你愿意与否你都必须去给我娶雨沫。”
顾淮山的呼吸，逐渐沉下来。
他站在那，有点吊着气的喘着粗气。
因为气的不轻，这让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吓人。
这会的他，同着往日里，在我面前的那种得意，全然不同，他褪去了那种胜券在握的架势，已然又一次的沉不住气了。
“爸，我是不会娶白雨沫的。”
顾西佟静默的听着顾淮山的话，拒绝的不留余地。
我放在自己腿上的双手，略微蜷缩起来，那原本干爽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
“你……你……”
顾西佟的话，在无形当中又一次的刺激到了顾淮山。他怒目圆睁的瞧着我们，那一直被他拿在手上的拐杖，直接就朝着顾西佟的方向打过去。
我眼见着顾老爷子将之前对物件动手，上升到对人动手。
本能的起身扑到顾西佟的身上，我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顾西佟会对他还手。
可，让我眼见着他被打。
那我真的，宁可挨打的人是我自己。
“欢颜。”
顾西佟诧异的叫着我的名字，我看得出，他有心想要起身。
但在眼下，我几乎整个人都压到了他的身上。
这让他在行动上，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我的耳朵，紧听着身后的响动。
掐算着那拐杖打到身上的力度，我想，顾老爷子他今天这一下，不会比之前打我的时候轻。
甚至于，逮着眼下这个机会，在看到我为顾西佟挨打的当下，他会使上更大的力道。
我狠闭起自己的眼睛，咬紧了牙关。
随着那厚重的拐杖落下来，却还是没能够完全忍住。
我终是，叫出了声音。
只是，这种疼，比我想象的要轻很多。
顾西佟隐忍的叫着顾老爷子，他很快的将我自他的怀里拉起来，把我护在他的身后。
彼时，我有些后知后觉的，看到顾西佟那抓着我手臂的胳膊，有一点不复之前的自然。
我紧张的拉起他的袖口，看着那横在上面的红色淤痕，鼻尖涌起一股酸涩。
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我没有那么疼的关键原因。
“我不需要你护着我的，你还要上班，你的手受伤了，你会很不方便。”
我用手指摩挲着他那很快浮肿起来的手臂，心里疼的一抽一抽的。
全然，顾不得眼下的状况，也没心思去理会，我这样，会不会愈发的刺激到顾老爷子，在他的怒火中，又添上一把柴。
顾西佟没有回应我的话，却在无声中，递给我一个让我安心的眼神。
“爸，我今天过来，是希望我们可以在这件事情上达成共识，不过，就眼下的情况来看，今天我们的谈话似乎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当初，我不是没有想过您会反悔，可我还是愿意用这样的方式换来您的认同，只是……爸，我希望您能够对得起我对您的尊重。”
他在说话间，反手扣住我的手腕。
扯带的，在顾老爷子还未曾回应之前，拽着我的人，直接朝着玄关的方向走过去。
他们两父子的谈话，似乎，就这样在眼下的极不愉快的氛围当中，告一段落。
而在我们的身后，很快便再度响起了瓷器碎裂的声响。
很明显的，顾老爷子的怒火，仍然蔓延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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